一份罪书,一则宣告,从残垣断梁的阿房大宫里面书出,同时间伴随着世俗间一位王朝天子的逝去。
书出的这份罪书再经诸多监院加许多朝臣的过目盖上了印泥,昭责天下。
吾幼即不敏,学不能行,质本拙陋,志耽嬉戏。
后虽好读圣贤,徒爱其文辞,不能躬蹈。
偶施路丐,则以为善,行与义违,强以词慰,知过难改,闻道弗迁,遇忤乖时,动辄咎天。
声色龃龉,历久不原,癣疥难容,微疵不怿,又性不平,难遏愤詈,心数为悔,而弗能绝。
事亲不孝,聆训则烦,每悲其年,然不能皆顺,属文好生兵伐,多举苛治,实不能达,又秉性高傲,与人有隙,素不先与言,好自纹饰,重掩己过,其余难以枚举。
寤寐生愧,连年无已,此皆吾之错也,曾余慕古之令人,或立于朝堂,骨鲠守正,佐大愿而出号令,致社稷于安泰,不以富贵而取容。
也曾求过慷慨放意,寄兴诗酒,有道则进,无道则隐,不为斗米折腰;或陋巷箪食,德敷四海,弟子辐辏,以得教为幸;或仗剑任侠,赈人于厄,施不望报,不以生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