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吐蕃]之人无有娶室女为妻者,据称女子未经破身而习与男子共寝者,毫无足重。凡行人经过者,老妇携其室女献之外来行人,行人取之惟意所欲,事后还女于老妇,盖其俗不许女子共行人他适也。所以行人经过一堡一村或一其他居宅者,可见献女二三十人,脱行人顿止于土人之家,尚有女来献。凡与某女共寝之人,必须以一环或一小物赠之,俾其婚时可以示人,证明其已与数男子共寝。凡室女在婚前皆应为此,必须获有此种赠物二十余事。其得赠物最多者,证其尤为人所喜爱,将被视为最优良之女子,尤易嫁人。然一旦结婚以后,伉俪之情甚笃,遂视污及他人妻之事为大侮辱。其事足述,故为君等言之。我国青年应往其地以求室女,将必惟意所欲,而不费一钱应人之请也。[17]
事实上,马可波罗最多只到过汉藏边境的康区,并没有真的到过西藏,他对吐蕃风情的记载不可能是他的亲身经历。不知道这是不是与他发现“独角兽”和“约翰长老的王国”一样,是受中世纪欧洲关于东方之“背景书”的影响而幻想出来的故事,[18]还是他根据在中国道听途说来的故事演义而成的?兴许二者兼而有之,是西方货真价值的“东方主义”和东方的“内部的东方主义”相结合的产物。马可波罗于中国的时间早于汉文文献中记载的宫廷流行修“秘密大喜乐法”时的元末,可见对西藏人的“性化”早已开始。马可波罗所说的这些莫须有的故事日后无疑成了西方了解西藏之“背景书”的一个组成部分,而马建小说中“光臀八齿小蠹”一节中所说那位皮货商吐布与故事主人公之女儿玛琼的结合似亦有马可波罗所说故事的影子,中外于性化西藏这一点上可谓异曲同工。[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