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月被他这一下给揍蒙了,挂着两滴眼泪看向他,齐刷刷地就流了下来。
唐云深没有料到她就这么哭了,顿时有些无措。脑子里千回百转,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对不起。”又指了指手里的表说,“你看,现在船已经开了。”
“你为什么不走?”她哽咽着出声。
“年纪不大,记性那么差。”唐云深点了点她的脑门,“昨天这个时候,是谁跟我说,要一辈子跟着我的?这么快就不要我了?”
张起月抽了抽鼻子,“可是――”
“没有可是。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他一字一顿地说。
唐云深最终还是留在了上海,带着张起月一起在唐云济名下的一个独立两层小楼里安了家。这个小楼闹中取静,隐在一个弄堂的深处。里头东西齐备,连字画都有好几箱,然而最令唐云深欣喜的是,二楼还放了一架钢琴。虽然这架钢琴不能与之前唐公馆那架门德尔松相比,但他已然很满足了。
安定下来后,唐云深在一个偏远的中学谋了个教职,上下班刚好带着起月。新的左邻右舍并不认识他,看他温文尔雅,起月乖巧伶俐,倒也很照顾这对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