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郑晓云,留给我一整套西瓜太郎文具的郑晓云。当我左边挽着空的开水瓶,右边挽着罗秋楠从足球场走过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课堂上的那个目光。只见他一记传球就把球踢飞了出去,然后朝着我的方向跑过来。他身后一个五大三粗满头大汗的男人扯着嗓子喊他:“郑晓云,郑晓云,你去哪儿?”
他朝后一摆手,还是朝我的方向冲过来。只不过,我们的面前隔着高高低低的铁丝网。已经有六年没有听过这三个字的我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我呆在当场,空水瓶不再晃来晃去。
他两只手抓着铁丝网,看着我,问:“为什么改名字?”
“我……”我没有想到这是我们重逢之后的第一句话:“哦,不好听吗?”
“不好听。”他皱起了眉头,这个表情总算让我把他和小时候拉上了关系。我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我们分开的那六年。我气立刻往上冲,用我12岁跋扈的语气对他说:“不好听关你什么事。”
他再度皱眉。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
“你好像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