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对皇帝的决定也颇感意外。他本已表示不愿干涉,事到临头又格外开恩。哥哥被夺了实职,空留一个虚衔,说起来,仿佛是皇帝厚待了她,其实是夺了后家实权。素盈不免苦笑。
想到素飒之事总算过去,她对旁人的吵嚷渐渐不大介怀。加之皇帝操劳后病情果然又出现反复,她更加无心其他,整日为保住他的性命忙碌。
只有平王以为近来战事颇为凶险,这个将军不做也罢,稳妥尚主才是当务之急。平王府阖家叩谢圣恩,称幸不迭。
这天,素澜因为兰陵郡王的案子了结,要进宫一趟,便早早地起身梳洗。才挽上发髻,丫鬟就来请,说是相爷要见。素澜急忙换好衣装,临走又到床前催促尚未起身的丈夫:“还不快起来?今天不是同那几个侯爷约好去游猎?”
云垂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问:“几时回来?不会又要住在宫里吧?”
“难说,要看娘娘心情。”素澜笑着挣脱,又叮嘱丫鬟不可纵容他懒睡。
清晨微凉,空气爽利,荷塘周围比别处更为清幽。塘中养了不少五色鲤,琚含玄常常拿着饵站在那里,仿佛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随手投食。也许他并不在意鲤鱼是饥是饱,只是喜欢一群活物给他寂静的思绪添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