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日一样,卯时起身去先生那儿读书,午膳后在苑子里逛些时辰,下午再去寻武先生学骑射。”帐香细细地答着,又挑了几块燃石投入炉中,精贵的白檀木铺在炉底显得极其干净,“这兔儿模样是将炭屑就着蜂蜜捏塑成的,还参了您最爱的夜寒苏。”
“钰儿那边炭火可足?”
“惜薪司记着呢,到时辰便送去。”帐香又想到了看的册子,“兰美人那边……”
“娘娘。”碧帆的声音在外殿急迫地响起,接着翠色的宫衫便荡了进来,绣鞋上的穗儿歪了也不觉,飞快地扑道江沅面前,“太子……太子殿下出事了!”
江沅脑子一蒙,袖中的指尖死死地扣进掌心,被帐香搀着起身,向着殿外快步行去,嗓音都带着颤:“说。”
“太子殿下今日如往常般去听荷苑,结果不知道怎么和姜充衣遇上,落水了,至今昏迷不醒。”
江沅眼眸微黯,“姜燕婷呢?”
“也掉下了池子,说是血染红了一片,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碧帆急得在这个冬日冷汗急流。
“连起居注都未入,没了就没了呗。”帐香撩着宫衣跟在江沅后头,语气不善,“谁知道哪来的,能跟咱们殿下比吗!”
安源殿内宫人们跪了一地,脑袋紧紧地抵在地面,身子抖得如筛子,硕大的宫殿一片死寂。
“把太医全给本宫请来。”江沅疾步踏入安源殿,床榻微陷,小小的人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这模样看得江沅更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