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半瞎,这黑灯瞎火的能跑到哪里去?好在屋里头的动静被曜王府的侍卫注意到了,穆清葭便让他们将陆长洲送了回去。走之前陆长洲还长吁短叹的,像是憋了满腹的话说不出口似的,怪得很。
楚云遏替穆清葭重新缠上一圈绷带,看着她脸上的担忧,欲言又止地默叹了一声:“没什么,长公主不是先行回京了吗?就是不知道顾簪烟这一路被长公主的人押送着,能不能撑到曜王府。”
“簪烟对我们还有用,长公主身上带了药,不至于会让她死在半路。”穆清葭闻言接话道。“听说簪烟供出来的那些被埋了大通暗桩在府里的官员有一大串,长公主此次回京,要面对的也是一场大战。”
她想到这里叹了声,转而又说:“不过也幸而是长公主出面揽了这活,否则若是由王爷去做,多半又得被参成‘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了。”
金銮大殿的盘龙柱上又要撞满忠直谏议的老头。
“听闻长公主临行前来找过王妃?”楚云遏试探地问道,“可与王妃说了什么?”
周若白对穆清葭倒是没说什么,无非便是叮嘱她好生休养,等京城重逢,她们还得好好打上一场才痛快。
反倒是周瑾寒,前日被周若白拉着彻夜长谈了一回。
她同他说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止在上一辈就行了,如今那些人与事都已作古,他与穆清葭都应该为自己而活。况且当年他们俩都还是孩子,别说穆清葭大概什么都不知道,即便那时候她知道自己的祖母做了些什么,她也什么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