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只好接言了:“这就不用问了。要去当然是我去。可总得有个职分,让我名正言顺地待在胡宗宪身边,才有机会向他进言。”
所有的人都一振,互相交换着目光。
“我看这步棋可以一试,有谭子理在胡宗宪身边,争一分是一分。”话说到这样的实处徐阶谨慎表态了。
“那就让子理先到胡宗宪身边去。”裕王撑着圈椅的扶手站了起来,“只要能唤起胡宗宪心中那点良知,大局或不至于不可收拾。”
“不能够只为了收拾破局。”张居正激昂起来,望向谭纶,“子理,你这一去,还想不想回来?”
谭纶一怔,反问道:“什么叫想不想回来?”
张居正回道:“想回来就一定要在浙江烧起一把大火,然后将这把火从浙江烧到京师,烧到严嵩、严世蕃他们身上来。如若不能,你也无颜回来见王爷,或者自己就倒在了浙江。想清楚了,你去还是不去?”
“太岳这话问得好!”高拱立刻拍膝站了起来,“要么不去,要去就不是什么争一分是一分!”
裕王被二人的话说得立时紧张起来,又望向了徐阶。徐阶倒不在意两个后进在裕王面前否定了自己,但毕竟自己才是这几个人甚至全大明朝清流的定盘星,远忧近虑自己都得把着:“切记住,浙江管丝绸的可是司礼监下辖的江南织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