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焱:那能不能谈谈目前在你旅行的途中,与诗歌相关的、最有趣的事。
李海洲:诗人的旅行是奇怪的,趣事大多与酒有关。诗歌江湖很有意思,最让其他文体作家崩溃的是:诗人双方不需要认识,只要以前听说过名号或者有其他兄弟的路条,见面就把旅行变为喝酒。这里我讲一个诗人中的普遍现象:很多诗人去某地旅行,到了之后被当地诗人连喝N天,一张机票就回来了,什么风景也没看见。我第一次去杭州,一到就和江弱水、潘维、谷雨他们狂喝,走的时候连西湖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多年前重庆诗人何房子去杭州,一个人喝江南十多位兄弟,这家伙醉后把胸口一拍,说:我要打你们全部……所有人集体石化。
熊焱:呵呵,之所以聊着聊着,就要忍不住拐弯,想谈一件趣事。主要是因为你太具有个人的鲜明特征了。跟其他诗人,我可以正经八百地对话,但如果跟你对话,也是那么一本正经,实在就太无趣了。想想你20世纪90年代的那本《一脸坏笑》,有时候我禁不住怀疑,你内心的那些古典情怀,是从哪里来的?
李海洲:也就是说,你跟我是不能好好对话的。呵呵。的确有人说,李海洲如果不做媒体,是可以去讲评书的,因为这个人太好玩了。其实生活不需要一本正经,多一些快乐甚至多一些调侃甚至包括一些小脏话也没什么,生活应该轻松一点。你提到当年那本差点被查封的名著《一脸坏笑》,其实与青春的离经叛道有关,里面有幽默、有血腥、有现实主义也有古典主义。我内心的古典情结应该和阅读有关,但有些东西又是与生俱来的。《红岩》的欧阳斌说我内心住着一群柳永和姜夔,其实,我内心里应该住着一个完整的宋朝。只不过,这个宋朝骨子里是文艺的、古典的、风度翩翩的,但现实上可能是周立波和李伯清式的,或者是武松和石秀式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