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是俺闹出来的——全都怪俺!”姑娘看着眼前这幅惨景,哭诉着说,“俺还能找出什么借口呢?——什么也没有。这下子,爹娘指望什么过日子呀?亚伯,亚伯!”她摇晃着那个在灾祸发生的过程中一直酣然沉睡的孩子,“俺们的车子无法走啦——‘王子’死了!”
当亚伯拉罕明白了一切的时候,他那年幼的脸上骤然增添了五十年的皱纹。
“唉,昨儿个俺还又跳又笑!”她自言自语,“想想看吧,俺竟是这样一个笨蛋!”
“这全是由于俺们生活在遭了虫害的星球上,而不是一个光洁完好的世界上,是不是呀,苔丝?”亚伯拉罕眼里噙着泪水,低声嘟囔道。
他们在那儿默默地等了许久,时间显得漫长,没有止境。最后,他们终于听到了一种声音,并看到一个物体朝这儿移近。驾邮车的人果然说话算数。一个农家伙计牵着一匹健壮的矮脚马,从斯托堡附近走了过来。这匹马取代“王子”,套到装有蜂箱的车上,朝卡斯特桥方向驶去。
当天傍晚,这辆空车返回到了出事地点。“王子”自早晨起就一直躺在路边的沟里,流淌在路中间的那一大摊血尽管被来往的车辆又碾又擦,但血迹依然可辨,现在,只有将“王子”抬进它以前所拉的那辆货车上。它四脚朝天,铁蹄闪烁在夕阳的余晖之中,顺原路返回大约八九英里之外的马洛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