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臣道是:“张三昂已然身死,朝廷律法不问死人,既然罪魁尚且不问,何问孤儿?”
也有大臣出列辩驳,道是:“固然张三昂身死,然罪行不灭。严勖当年立下多少功劳,却叫这样一个无耻小人屈害了,此等奇冤,难道因着张三昂身死就算了吗?何况,张大郎身为人子,首告其父,是为大不孝,依律当斩。”
原先说着律法不问死人的那人五十来岁的人姓叶,名字唤做安民,现任着谏议大夫,听着要斩张大郎,忙道:“此言差矣!尔等即说严勖身负功劳,若不是张大郎出首,谁能知道严勖冤枉!便是张三昂有负严勖,张大郎实实地对得起他更对得起朝廷哩!”说了又出列,转来面向景晟拜倒,“圣上,若是这样的人都要斩杀,日后谁敢再出首,再说实情呢?此等恶例万万不能开呀!”
景晟便问道:“以叶爱卿之见,张大郎该着如何定罪?”叶安民道:“回圣上,臣以为可赦其子告父之罪,准其还乡。也好叫天下臣民知道,朝廷秉公直断,不叫一个忠臣良将蒙冤受曲。”景晟听说将唇抿成了一线,不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