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斯想象的对条件较优者所说的话,并不说明这些人就没有理由抱怨,也全然没有减轻他们可能产生的抱怨的分量。每个人的幸福都依赖于社会合作,没有这种合作,任何人都不可能有一种令其满意的生活——这些话也可以由提出任何别的原则,包括提出最大限度地提高才智最高者状况的原则的人们来对那些才智较低的人们说。同样,说只要条件合理,我们就能要求别人的自愿合作也是如此。问题是,什么样的条件将是合理的?罗尔斯想象的这些话迄今只显示了他的问题;这些话并不能把他提出的差别原则与几乎是对称的反建议区别开来——比方我们前面设想的才智较优者的建议,或任何别的建议。所以,当罗尔斯继续说,“这样,差别原则看来就提供了一个公平的基础,在这一基础上,那些才智较高者,或社会条件较幸运者能够期待别人在所有人的利益都要求某种可行安排的条件下与他们一起合作”时,这一推论就是令人迷惑不解的,因为,在这一推论之前的句子是在他的建议与任何别的建议之间保持中立的,差别原则提供了一个合作的公平基础的结论,并不能够从它前面的句子中推演出来。罗尔斯仅仅是重复地说它看来是合理的,而对那些并不觉得它合理的人们,他并没有提出令人信服的回答。罗尔斯并没有说明,条件较优者A为什么没有理由因自己被要求为了使另一个人B比他本来要有的状况更好而减少自己的收益抱怨。他不可能说明这一点,因为A确有理由抱怨。难道不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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