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平领着洪塔山出了党校后门,进到一片僻静的树林。两人走了几步,孔太平忽然转身对着洪塔山就是几拳。洪塔山晃了几下没有倒,但他也没还手,任凭孔太平的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自己身上。
孔太平踢了最后一脚后问,我待你怎么样?
洪塔山说,很好。
他俩回屋后,黄所长依然躺在床上。
夜里,老段拿上茶叶出门了。过了几天那些冬茶又被人送回。老段很奇怪,以为是味道不好,便打开一只密封的盒子检查。盖子一揭开,上面有张字条。字条上写着:有权喝此茶者请三思,如此半斤茶叶可使一亩茶树冻死。再检查其它盒子,都有类似的字条,只是有些言语更激烈些。老段不知是谁做手脚做得如此高明,在党校里他又不敢破口大骂。
孔太平心里清楚,这事肯定是黄所长干的。他不动声色地装着什么也没发觉。这时,孙萍打来电话,约他晚上到她那儿去玩,并说田毛毛工作的事她也快联系好了。孔太平放下电话后心想今天一定要记住问问她,那次她收到的求爱信是不是小马写的。下午,党校请纪委的书记来给学员讲课,纪委书记提到有些地方的干部官不大心眼不得了,竟想出冬天采茶这种毒招。纪委书记说省纪委书记讲过,中央的一位领导说:现在不整党就要亡党亡国。听课时大家都很严肃,下课后,学员们又若无其事地照旧出去吃请并唱歌跳舞。孔太平在食堂吃过饭后天就黑了,街上霓虹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孔太平突然记起养殖场的霓虹灯该修一下了,别让人总看成是养“歹”场。然而,他从孙萍屋里回来以后,路过这儿时,想法却变了。尽管孙萍专门为他约来了地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他们之间却很少有话谈,但常常同时用眼睛去看那瓶子里的幼甲鱼。孙萍暗示几次,要孔太平找时间请一下他,孔太平只是嗯嗯应声。孔太平对着霓虹灯自言自语说,养“歹”场就养“歹”场,它可以让人记得“迷你王八”毕竟还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