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桓如此势大,竟能把持国政,长此以往鲁公岂能忍受?”宁吾嘀咕道。
“兵权在人家手里,鲁国国君纵使再有不满,又能奈何?”父亲不以为意道,“如今早已不是讲礼数规矩的年头,纵使贵为周天子也已经不受诸侯待见了。诸侯之外是大国兼并小国,诸侯之内是权臣吞噬国君,年年如此,早已成惯例。我听说鲁公的政令几乎走不出曲阜,由此可以想像三桓的权势究竟有多嚣张。”
“纵使权臣势大,可鲁公身为一国之君做到这个份上,也属实窝囊了点。”宁吾撇撇嘴。
“窝囊也好,强势也罢,这一切与你我并无牵连。”父亲淡淡笑了笑,笑容略带些落寞,“如今既已被宋国国君驱逐,我也没有了从政的心思。因而在这鲁地他乡,无论是鲁公掌权,还是三桓篡权,又不耽误你我过寻常日子,有又何惧?”
“话虽如此,还是谨慎为上。”墨翟从窗边收回目光,方才他一直在留心街面上的动静,“我见街头四处都是披挂严整的鲁国武卒,近日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出大事是必然的,鲁公与三桓的矛盾已经到了无可调和的地步,你看这街头人来人往看似平静,保不准哪天就得刀兵相向血流成河。”父亲慵懒地伸着懒腰,“不过,只要你我不去触这个霉头,这把火无论如何也烧不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