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宁可欺君,也要在赤扈人撤兵之前隐瞒死讯,万万不可宣告出去!”王番说道。
“相公心愿乃是驱逐胡虏、山河靖平——相公生前遗嘱的真正本意,也是令我等不要再拘泥常情常理行事,”徐怀跟王番说道,“郭城民意已有沸腾之象,相公在奸臣得除之后辞世,死讯传出,更多会叫十数万守军滋生同仇之气,虏兵倘若敢在这时候侵入郭城,遭遇的更多将是誓死抵挡——这已非相公生前担忧他死讯传出会令军心溃散。再者,天渐炎热,王番郎君你真忍心用石灰函封相公遗体?”
王番看向卢雄、王孔、郑寿,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他们三人也在王禀生前承诺密守死讯,王番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你确定相公死讯传出,有益无害?”卢雄郑重其事的盯住徐怀问道。
形势已经混乱到他再也看不清楚形势将怎么发展,现在要他违背王禀的遗嘱公开其死讯,卢雄心里也难以取舍。
“我若存私念,大可留在楚山坐看河淮糜烂,”徐怀说道。
王番又问道:“倘若虏兵突袭过来,内城不能守呢?”
“我们不说这次,但说赤扈人此番撤去,待其再次南下,汴梁沦陷是不是必然之事?”徐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