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铁青着脸,冷冷地说:“这钱我给。”
费沃里意识到情形不同,说道:“杜先生,我只是在这一条上表达一下个人的看法罢了。毕竟这一条太离谱了。其余的条款,还是你和范尔迪商量吧。”
没过多久,范尔迪回来了。他拿过协议,仔细地看了一遍,满脸惊讶地看着杜月笙,说:“杜先生,我只是个总领事而已,眼下厂子的情形你也知道,黑压压的求职者挤在厂子门外啊。你这上面的所涉条款,恐怕大半通不过。”
杜月笙问道:“请问哪些条款通不过?”
范尔迪指给他看:“你看这一条,罢工期间工资照给。2000多人23天的薪水,人家法商是决不会答应的。”
杜月笙一口承诺下来:“这钱我给。”
范尔迪满脸疑惑,不知杜月笙为什么这么做,问道:“不是……杜先生,你啥意思?”
杜月笙一字一句,回顾自己的历程道:“我杜月笙在上海从一条阴沟里的泥鳅起步,之所以能够泥鳅化鲤,鲤鱼化龙,是因为底层那些苦兄弟们托着我。任何时候他们求告到我门前,我只回答他们:闲话一句。”
范尔迪肃然起敬道:“杜先生,我最喜欢你这种脱了裤子拍屁股,图个穷乐呵的大无畏精神。咱们说正事吧。下面这条,一律月增工资4角,这条通不过。”
杜月笙再次承诺道:“我给。”
范尔迪大摇其头,说:“还有费沃里说的那条,辞工不干了的40名工人,没理由再从厂子里拿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