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打断了他的话:“我需要的是人,沃利梅尔同志,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一个人孤单单地活着。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同活人接触。给我派几个年轻人来吧,最好是那些小青年。他们在农村里总想搞得‘左’一点儿,嫌集体农庄不过瘾,要搞公社。这些共青团小伙子,你稍不注意,他们就会冲到前面去,搞冒进。我过去就是这样,我了解这一点。”
沃利梅尔停下脚步问:“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情况也是今天才从区里报上来。”
保尔微笑着说:“你大概还记得我妻子吧?昨天你们刚吸收她入党。是她告诉我的。”
“啊,柯察金娜,就是那个洗碗女工?她是你妻子?哈哈,我还不知道呢!”他稍稍考虑了一下,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接着说:“有了,我们可以给你派个人来,就是列夫·别尔谢涅夫。这个同志再合适不过了。你们两个连性格脾气也差不多,有点儿像两只高频变压器。你知道,我以前当过电工,所以喜欢用这样的词语,打这样的比方。对了,列夫还可以帮你装个无线电收音机,他是个无线电专家。你知道,我经常在他家戴着耳机听到半夜两点钟。连我老伴都起了疑心,问:‘你这老东西,半夜三更的,跑到哪儿闲逛去了?’”
保尔笑着问他:“别尔谢涅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