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杏波的心脏像一匹受惊的马,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张嘴心就跳出来。丁力军看毕杏波不动弹,他薅着毕杏波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毕杏波愤怒了,她不知道丁力军为啥火气这么大?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丁力军,可丁力军拽住她的头发不放,毕杏波用脚踢丁力军,丁力军两条腿换着躲毕杏波,手说啥也不松开。毕杏波索性一言不发,任凭丁力军拽着头发。“到底给不给?”丁力军咆哮起来,他抬手给毕杏波一个大嘴巴——毛毛哇地一声哭了,母亲光着脚跑过来。
“咋回事儿,这是咋了?”母亲把丁力军推坐到椅子上。
毕杏波的鼻血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没一会儿内衣的前襟被血洇了,可她的眼睛像着了火,她不哭、不骂、不喊、不叫,死死地盯着丁力军。
“你干吗回来就打人?要是该教育也轮不到你。”母亲一边哭骂着一边推搡丁力军。丁力军用胳膊一扒拉,差点把母亲推倒。毕杏波站起来走到丁力军跟前,“你要是再敢碰我妈一下,我跟你拼命!”
“妈。你抱毛毛进里屋。”毕杏波把毛毛塞进母亲的怀里。“你也跟我去,别搭理他,他疯了。”母亲不放心地拉着女儿的手。
毕杏波后来怎么想,丁力军都是有意识有预谋地回来跟她找茬。
换了好几种治咳嗽的药,可毛毛就是不好。晚上,毕杏波给毛毛洗澡,她想洗完澡再用酒给毛毛搓搓,听人说,用酒搓前胸后背败火。母亲正在擦地,“再要不好明个就去打针。”毛毛一听说要打针就冲着姥姥哇地一声哭起来,“听话,不给毛毛打针,给姥姥打针!”母亲心疼地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