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赞叹,钩鱼宴的种种不快,仿佛在一段笛声中消散了。
盛宴结束,太医入内为皇帝重新包扎。素盈接过药膏与白绢亲自动手。皇帝一边看她上药,一边说:“素飒比从前沉稳多了——以前他的沉着,总是心事太重,从军果真是磨炼。日子不长,可不难看出他现在是真正稳重。”听他夸奖哥哥,素盈回报一个微笑,动作轻巧地为他缠上白绢。
“想不到平王这样洒脱的人,养出三个出类拔萃的儿子。”
素盈怔了一下,琢磨他为什么还将谢震归在她家,徐徐地说:“虎贲郎将早就姓谢了。”
皇帝想起来又笑道:“当时你就要封后,眼看一家人平步青云,他却主动与平王脱开关系——我对他倒有几分钦佩。可他说谢家无嗣才归回本宗,却不见娶妻生子的苗头,不知是为什么。”
素盈埋头为白绢打结,不动声色地说:“也许心里有了不能高攀的人吧。”
皇帝笑道:“真是那样,就该成全他。不如召来问个清楚——毕竟他与你是十几年的兄妹。”
方才因见帝后二人神态亲密,周遭宦官宫女已退了出去,此刻帐中没有旁人伺候。素盈走到帐外,对守在近前的潘公公道:“陛下召见虎贲郎将谢震。”潘公公急忙去传旨。素盈又低声向崔落花吩咐:“你马上去平王行帐,让他即刻往后帐中等我。”说罢命人将御帐升起,与皇帝坐在帐中,一边等谢震来,一边随意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