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考虑一下吧。”俊藏硬是忍住了呵欠,“不过,我对演说、讲演实在不拿手,尽管我也觉得一个律师不擅辩是不行的……”
“不,听说真正的雄辩家平时大都沉默寡言。”
“这样说来,像鹤崎这样的善辩家就没什么前途了。”俊藏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逐一审视着车厢里的广告。化妆品的广告里画着艺伎模样的女人头像,俊藏见后不禁想到,甩掉辰龙后该让谁来取而代之呢。他思索起迄今见到过的艺伎们的各种往事来。
“哎,您读过卡诺(3)写的《雄辩论》吗?很有意思,他说,演说这个和平的武器告诉我们:洞察听众的群集心理是获得成功的第一步……”
俊藏知道,佐竹热情地议论什么的时候,中途打断他是无益的,只能让他按想说的去说,所以,他只是发出似乎很钦佩的附和声:“嗯,有道理,是这样,是这样啊!”同时,俊藏仿佛过去不认识似的端详着佐竹那张四方脸:他已经是快满五十的人了,却总像学生一样,读到一本什么新书立刻就会为之激动,还勉为其难地去感染他身旁的人,倘若这些人无动于衷,佐竹也绝不失望和生气。俊藏认为,要在现在社会中活动,必须要具备佐竹的刚毅和不太敏感的神经,他真不愧是出生于能登的人。想着想着,俊藏感到咽喉干渴异常,这大概是因为刚才在酒店吃了火锅和酱汁烤鱼片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