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知觉,不酸,不痛,不痒,不酸,连触觉都已失去……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或者,我根本没有身体,连偶人都算不上。
我大睁着眼睛,希望能看到点不同的色彩,听到涤向耳边的些微声响,感觉风刮到肌肤丝丝凉意。
可什么都没有。
我像是一根树枝,一块石头,一幅壁画,冷冷清清地被遗忘在天涯尽头某个密闭的小小空间里。
可我明明还在呼吸,我异常清醒地面对着这狭小雪白的世界,直着嗓子努力地喘息着,冀望能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证明这世界并不该是这样死寂而可怕。
曾经的快活的往事,梅林间的欢声笑语和执手相对的温柔情愫,从开始的格外清晰渐渐转作模糊不清。
从焦躁不安,转作极度恐惧,再转作狂暴疯癫……
我嘶声尖叫,我痛哭流泣,我暴跳如雷……
我像一只亟待破蛹而出的蝶,我像一条被掩入沙堆的鱼,我像一尾装入瓶中的鸟,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挣扎,挣扎,挣扎。
——哪怕此时有人正迎头一剑刺向我心口,我也会痛快淋漓地含笑迎上,用椎心刺骨的疼痛来证实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