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琨见只剩陈禄一人,忙对他道:“陈管家,我还有一个同伴在屋里。原定今晚回去,明早再来与老太爷拜寿,不想主人情重,款留在此,不便推谢。意欲请你辛苦一趟,着一闲人与我带个话回去,说我在此下榻,叫他不必等我,如愿来也可以。”陈禄便问同来尊客的名姓,马琨只说姓陈,住在福来店里,一问便知。陈禄随即应声走去。马琨见他送出时隐有笑容,也未在意。陈禄刚到门侧,正遇邱义走人,便笑道:“贵主人命我有事,敝同伴解手去了。烦劳这位大哥偏劳片刻,我去说完了话就来。”说罢,不俟邱义答言,径自含笑点首走去,邱义遥瞪了马琨一眼,近前作色道:“我自有事,老弟你想法把人调开,是不相信我么?”
马琨急得脸涨通红,答道:“小弟承大哥萍水相交如此厚爱,焉有不相信之理、只为大哥话未明说,如今反主为仆,一则问心不安,更恐应对不好,反误大哥的事,负罪更大,为此想背人请问一声。你我知己,休说于小弟无伤,既为兄弟,便是骨肉一样,祸福相共。只大哥说出来,无不照办。”邱义起初犹有怒容,听到未两句方始颔首,悄答道:“说来话长,此时也无此闲暇。总之老弟交我有益无损。实不相瞒,先前我交礼单,虽是来人出面,并未用我本名。我说你是浙江世家公子,自幼好武,拜在钱老先生门下,因慕莫老之名,恰值师父因病难来,特地讨这差使,不远数千里备礼恭祝。我却说是自小随你一同习武的仆人,少时当着人前,你越故意差我做事越好。我现有一急事,非莫老一言不能解围。我原可见莫老,但在二十年前,我父亲和他曾有点小过节,老头量小性做,恐他万一推托,岂不误事?难得你我一见知己,正好借此掩藏。人有见面之情,他小时很喜欢我,曾说大来只去寻他,有求必应,要老命都给。任他多记家父旧日过节,只能见到,立即成功。事成愚兄对老弟还有一番酬谢,真是两全其美,再好不过的事。一切详情也说不完,日后自知,你就不用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