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答应,听着马蹄声车轮声,忽而道:“少夫人她怎么样了?”
“可怜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照规矩她是不能碰容若的身后事,耐不住她寻死觅活地求,那日我去吊唁,她挺着肚子也在人前接应,虽然瞧着可怜,但很是体面庄重。”李氏说着,不由得眼角也红了,“真是造孽。”
马车渐行渐远,天色越来越亮,六月末的太阳依旧浓烈,深宫里,岚琪赶着早些时候不那么热,就要往慈宁宫来。前几日才照顾好了四阿哥,马不停蹄就来伺候太皇太后,如今她不必带孩子了,又能全心全意扑在慈宁宫里,苏麻喇嬷嬷劝她先保养身体,岚琪很坦率地说:“忙一些,我才没功夫胡思乱想,不然静下来,满脑子都是胤祚。”
一行人往慈宁宫走,虽然天色大亮,时辰尚早,路上没什么人在,行至半路才见前头拐过来几个人,岚琪没仔细看什么人,只听得身旁人说:“是觉禅贵人吧。”
岚琪这才稍稍抬头,瞧见那里的人加快了脚步,果然是觉禅氏带着香荷几人到了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一晃又是好些日子不见,岚琪这些天的心思都在胤禛身上,早把纳兰容若的死忘得干干净净,这会儿见到觉禅氏,才猛然记起来,可看她气色尚好神情淡漠,不禁为她感到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