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那颗心骤然一松,紧跟着又被一提,霎时间竟有些头晕目眩。怎会是玄珠?怎会是玄珠?!千算万算,算破了肠子也算不到关在这里的人会是玄珠!
“请坐。”国师缓缓起身,神色平静且有礼地给她让座,“想不到大燕帝姬如此年幼,小小年纪却行事狠辣,令人佩服。”
覃川看了玄珠一眼,什么也没说,默然坐在了石椅上。因见国师手里捏着那颗乱跳的人心,袖子上都染满了鲜血,这情景实在诡谲之极,她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有些困难。
国师坐在她对面,神色淡然:“我近来一直在想,或许该对大燕皇族稍稍改观。你父皇宝安帝懦弱自私,想不到却生了几个有骨气的儿女。连诸侯国的公主都这么硬气,中了我的剜心之术,还能嘴硬那么多天。大燕皇族,不愧曾有‘铁血瑞燕’的称号。”
覃川什么也说不出来。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人,就是天原国师,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一个男人。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天原国师的威名,精通各类异术,为人沉稳,惜言如金。她曾想此人应当是个滴水不漏面容沧桑的老者,谁知他虽满头白发,容貌却异常年轻,观之只觉高深莫测,看不出喜怒,委实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