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少帝年少,羡之等不免专权。延之、灵运,皆轻躁之徒,疏于虑患,遂乘机构扇义真,兄弟合谋,欲除其逼。后园之习武备,淮左之求入朝,所图正是一事。云庐陵与少帝不协,则适得其反矣。
宋初杀机未启,非如后来之君臣动辄相屠,羡之等即或见废,亦不过免官归第,何至遽行灭族之事?此无他,利令智昏,贪恋权势而不肯去,所谓苟患失之,无所不至也。废立大事,虽威权闻望,十倍于羡之等者,犹或无以善其后,况如羡之等之植根浅薄者乎?
《谢晦传》云:晦与羡之、亮谋自全之计,以晦据上流,而檀道济镇广陵,各有强兵,以制持朝廷;羡之、亮于中秉权;可以持久。此等计虑,又安足恃乎?羡之等之废立,盖深得王弘及檀道济之力,以弘门第高华,弘,导之曾孙,珣子。道济先朝旧臣,威服殿省,且有兵众也。见《羡之传》。
然弘实非首谋,其弟昙首,又为文帝所亲委。道济素与弘善,弘时被遇方深,道济弥相结附。文帝乃用二人以携其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