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个人对太太的上白面包总不能不给。”玛奈弗太太微笑着说。
李斯贝德那种口吻,对他像玉才华的一样不客气,男爵却毫不在意的溜走了,反而觉得躲过了难堪的问话很高兴。
外门一上锁,巴西人出了盥洗室,他含着一包眼泪,一副可怜相。显而易见他什么话都听见了。
“我知道你不会再爱我了,亨利!”玛奈弗太太把手帕蒙着脸,哭了。
这是真正的爱情的呼声。女人绝望之下的哭哭啼啼总是那么有效,能够教男人回心转意、宽恕了事的,只要她年轻、貌美,袒胸露臂,穿着一举手就可显出夏娃本相的夜礼服。
“要是你爱我,干吗不为我丢开一切呢?”巴西人问。
这美洲人像所有生长在大自然中的人一样,只知道单纯的逻辑,他搂着华莱丽的腰马上把客厅里的话接下去。
“你问我干吗?……”她抬起头来,脉脉含情的眼神把亨利吸住了,“嗳,我的小乖乖,我是有夫之妇;我们是在巴黎,不是在美洲的荒地上,草原上。我的亨利,我的第一个爱人,独一无二的爱人,你听我啊。这个丈夫,陆军部的副科长,他要当科长,要得荣誉团四等勋章,我能阻止他这点儿野心吗?你知道他当时不干涉咱们是为的什么,(快有四年了,记不记得,你这坏东西?……)现在为了同样的理由,玛奈弗硬要我接受于洛。这讨厌的臭官僚,呼气像海豹,鼻孔里长着须,年纪已经六十三,为了要年轻,三年中间反而老了十岁,这丑家伙,我只能等到玛奈弗升了科长,得了四级勋章之后才好把他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