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气恼得摔了杯子,为什么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什么他从小到大,都要听爹娘的话,连出个门都要跟爹娘汇报,他明明已经长大成人,爹娘却还要像管束三岁小孩一样地管束他。
但沈成济更恨自己,恨自己小时候没有勇气追上去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没有勇气离家出走,天涯海角的去寻她,将她带回家来,只能顺从的当个好儿子,被逼无奈地娶窦家小姐。
沈成济去迎亲的时候,被老爹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全,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牵着红盖头里的新娘上轿,骑在挂了红花的大马上,跟着敲锣打鼓的喜乐回府。
他臀腿上的伤未好,这一路都如坐针毡,洇出来的血将里衣粘在臀腿上。沈成济撑著一幅不利落的腿脚拜完天地,又敬了一圈的酒,终于能回房间里去。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新房,坐在凳子上只觉得下半身疼得麻木,这场热闹的新婚盛宴,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的喜悦可言,他只觉得痛苦无比。
他抬眼看他御赐的新娘,听京中传闻,是个厉害的小姐,饱读诗书,聪灵敏慧。总归是他这个吊儿郎当的败家子配不上的人。
他心里不对劲,他不喜欢这种包办的婚姻,用一道圣旨拧着他拜堂。他轰走了所有人,没有喝交杯酒,也没挑她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