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至亲血脉,否则便是堂兄弟表亲的关系也不足以让他们耗费体力的去哭号。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受苦了,老伴你到了那边别急着投胎,等着俺去找你啊。”一个老太太抹着眼泪喊了几句,伸手将老头子的眼睛合上,给他整理着身上的衣裳。
在老太太身侧有个三四岁大小的女娃,脸上的泪痕未干却不哭出声来,另外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则是捡起附近的树枝便开始挖坑,好将老头的尸体埋上。
“狗娃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娘咋跟你爹交代啊?你可是咱家唯一的根苗了啊。”一个中年妇女抱着怀里五六岁的男童哭喊着,声音悲凉而绝望,可男童却再也不能回应她。
在妇女身边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跪在那里默默的流泪,他们一大家子人如今就只剩下她和娘亲了,当初卖掉几个妹妹换来的粮食终究没能救了弟弟的命,而她会被留下来是因为她能干活能去给弟弟找吃的。
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躲在一颗大树上的两个暗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幕生死离别,从灾民的只字片语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已经跟踪了几日的他们自是看惯了这样凄凉的场面。
“大家都别耽搁了,这里离燕京还有几日的路了,赶紧都起来搭把手把死了的人埋了,到了京城咱们就有活路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起身喊话,是这群人里穿的最干净也是最有肉的人,尤其是那洪亮的声音,根本不像吃不饱饭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