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阻止父亲继续支持太子代政时,她便撤去了红方帅棋。黑子依旧要斗,黑方将棋依旧要杀,但自己的帅位空悬,到底还是不得完满。
然这时红笺却发觉,小姐迟疑许久后,又缓缓将帅棋放了回去。尔后,新一轮的红黑厮杀,重新开启。
她不由愕然,但又知这样隐秘之事,不合开口问询,正思量间,便听贺南风忽而淡淡勾唇,一面收起吃掉的棋子,一面开口道:“红笺你说,这盘上棋子,可分男女?”
红笺一愣,思量片刻,回答:“都是木石做的,应当不分吧。”
何况,谁会去想这些问题。
贺南风一笑,点了点头:“正是,棋盘厮杀,不分男女,各凭优势。”
象棋车马炮卒象士,确实不由男女大小区分,各自走法效用不同而已。但红笺不明她话里的意思,贺南风却也没有再解释。半晌一局棋下完,便吩咐休息。
七月流火,但夜风却极其清新与安宁。树梢之上一弯新月如画,身旁两颗细碎星星作伴,倒不觉孤单。
除了外头偶尔几声鸟鸣,疏影阁内外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响起轻轻扣门的声音。
贺南风自两年前,便无须丫鬟在屋里守夜了。但若红笺尺素她们有事,也不会半夜三更地打扰小姐,何况扣门这样轻柔,明显没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