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不同的其他探究领域,我们也可以发现同样的认识论危机模式。因此,波尔兹曼1890年从那种按照古典力学构建的热能解释中所做的悖论推导,在物理学内部产生了认识论危机,而只有通过玻尔的原子的内部结构理论,此危机才得以解决。这个例子表明,认识论危机可能只有在回顾中才能认识到。但情况远非如此:物理学家们一般说来知道在波尔兹曼和玻尔之间,其原理处于危机之中。然而,量子力学的力量不仅在于它从困难和不一致中获得的自由(它们已开始冲击古典力学),而且在于有能力提供解释;为什么古典力学的盖然性最终必定会产生恰好如同波尔兹曼所发现的这种无法解决的难题。
渡过了认识论危机,便成功地保障探究传统的信奉者们以更有洞见的方式重写其历史。特殊传统的这种历史,不但提供一种认同连续性的方式,凭借它,该探究传统作为同一传统才得以幸存和繁荣;而且提供更准确地认同那一证明结构的方式,这种结构支持在其内部所提出的对真理的任何主张,而这些主张超出且不是对有根据的可申言性的主张。有根据的可申言性这一概念永远只在某种特殊时间和地点才适用(在探究传统的某个特殊发展阶段当时流行的标准方面),因此,这样或那样的有根据的可申言性主张,总是不得不隐含地或明显地参照这样的时间和地点。然而,真理的概念则是永恒的。宣称某个命题为真,即不仅仅是在宣称它在一切可能的时间和地点都必定与实在一致(“一致”一词的含义早先已阐明过),而且也是在宣称,在那一命题中,表达其思想的心灵事实上对其客体的反映来说也是充分的。从传统内部所做的这一宣称的含义,恰好使我们能够表明相对主义挑战是如何被人们错误地设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