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了头,心里充满了悔恨。因为自己幼稚的坚持、对“失去”的恐惧,这些年来从未给小姑扫过一次墓。小姑的在天之灵如有知觉,该多么伤心啊!
“怪不得,我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杨渊牵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拒绝。
“可音啊……”
“阿姨,您说。”
“阿姨之前听巧曼说过,你也是千语者?”
我点了点头。
“您也知道这个?”
“当然。试验之所以停滞,就是因为巧曼的去世。你也知道,这所吸波暗室的建造离不开Orfield实验室的支持。而他们愿意提供帮助的原因,就是希望我们可以把研究范围扩大到多个语种。所以我们收集的音节中极大部分都是外语,有些甚至是几个语种混合起来的。这些发音组合严格意义上来讲不属于高频音节,甚至在正常的人类交流中基本不可能出现,但是它们是计算机模拟推算出来的“绝对磨损”音节,研究它们对口腔的磨损状况从而测试磨损极限是十分必要的。而要准确地念出所有的音节,只有千语者能够做到。”
孙女士顿了顿。
“巧曼是我们当时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千语者。巧曼去世后,我对杨渊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训练,他才勉强可以胜任一般的音节诵读,实验才能重新运转起来。不过稍微复杂一点的音节他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