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查验尸体?”沈崇明拧眉:“是你师傅逼迫你的?”
“算不得逼迫!”周予安抬起头来:“他说达官贵人的尸体太脏,他不愿意触碰,我是他徒弟,应该代劳。”
“你师傅教过你验尸?”
“算是教过吧,毕竟他隔三差五带我去义庄,喝醉了还带我去挖坟,让我说出每一个人的死因。不管是刚死的,还是死了几百年的,我都得去查,去验,去看。错了受罚,对了就去看下一个。除了我师傅以外,我怕是这天底下见过最多尸体的人。”
“周予安——”
沈崇明没想过她的过去是这样的,他伸出手去,她却一扭身,继续看向窗外。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执剑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爷,咱们今晚要宿在哪里?前方不远是驿站,从驿站再往前走,不到二里地是个小镇子。”
“去镇子上。”沈崇明看着周予安:“我们需要采买一些东西。”
执剑摔鞭,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些。周予安没有防备,侧倒在沈崇明身上。她赶紧起身,听见他问了句:“遂州刺史的小舅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