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三月末尾,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又把那个洞挖大了点,这样可以使他浏览到隔壁房间的另一角落。那天夜里,当他像平常一样地观察齐弗林太太的动静时,他吃了一惊,发觉这个壁孔在那边不知怎的给遮住了,但使他更加脸红的,是正当他在探看的时候,他发觉到那个遮盖物又突然地抽了回来,而且听到了一阵格格的笑声。显然,板壁上的灰粉把这个探孔的秘密给泄露啦,他的邻居也“礼尚往来”起来了。斯丘达莫尔先生非常悔恨;心里狠狠地责备齐弗林太太,一面也自己骂自己;但是,第二天,当他发觉她并没有设法来阻止他这种爱好的消遣时,他就又继续利用了她的粗心大意,满足了他的无聊的好奇心。
过了一天,有一个身材高大,肌肉松弛的五十开外的男人来拜访齐弗林太太,他们谈了很久,那人赛拉斯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粗呢衣服和彩色衬衫,跟他两边松蓬的络腮胡子一样,都使他看去像个英国人,他的灰暗的眼睛,使赛拉斯看了不由地浑身有一种寒冷之感。他们谈话谈得很轻,在谈话时,他老是拼命地歪扭着他的嘴巴,不止一次,这位新英格兰青年觉得他们的手势似乎是在指他的房间。他们谈话时大部分都很谨慎小心,他能听到的只有下面这几句话,因为那个英国人说这几句话时音调比较高,好像心里不大高兴,在反驳齐弗林太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