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尘仆仆的行旅商人们跟在徐青身后踏进这个房间时,飘溢的香气早已充满了屋内的每个角落,惹得众人垂涎欲滴。
“说实话啊,老徐,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哪!”尽管主人表现得谦恭有礼,但客人们却一点儿都不客气:拉里和他的跟班们刚一进门,就径直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坐了下来。他们争先恐后地用匕首从烤叉上切下最肥的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黄澄澄的猪油沿着满是胡茬的下巴四处横流,把他们脏兮兮的亚麻衬衫浸透了一大片。“我知道你们基地的日子还过得去,但别的地方可就难说喽—火电厂基地和白岩镇那块儿从去年底就和外头失去了联系,去那儿的人到现在也没一个回来的。冯家庄的人两个月前给一帮从西边来的强盗杀了个干净,连半个活口都没留下。林场基地那边也只剩下几十个老头儿和小娃儿。等跑完这一趟,我还得到那儿去一回,把那些活着的人都送到车站基地去—如果那鬼地方还有活人的话。”他舔了舔两片肥厚的嘴唇,“唉,想当年,有谁能想得到这该死的世道会变成这样?照现在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