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已逝去,永难再回。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
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又在回忆了,又在回忆中和她们相见了。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彩袖状人之美,玉钟见酒之奢,殷勤见情之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极言舞筵之盛。不断起舞,直到笼罩着杨柳阴的高楼上的月亮都低沉了。不断歌唱,直到画着桃花的扇子底下回荡的歌声都消失了。当年的盛筵似乎还未结束,离歌已然响起。
相思太深,以至“几回魂梦与君同”了,本来是梦,却像真实发生的一般。真的见面了,却反而疑惑起来,拿起灯来仔细照了又照,才知道这重逢是真而不是梦。本来是真的,因为极喜转而极悲,感觉像是在梦中一样。梦与真的两度错违,却写出了痴情深重,相逢之不易,正如杜甫的那句“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这种似梦似真、真幻不分的相逢,像极了难以预料的人生起伏和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