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兰儿定了定神,她低头饮了一口酒。
龙腾遥遥望着霜兰儿,耳畔的庄姚青似喝高了,说个不停。她的出现,令他再也无心听庄姚青这老头在胡诌些什么,只将关切的视线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今日的她,打扮得极美。北夷国的衣裳本是紧身而制,穿在她的身上十分合适。小羊皮的背心贴紧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圈白色貂绒领子托着她精致的脸,像是隐匿了一抹细腻在其间。她的头上戴着珠冠毡帽,与平日不同的是,用于正式场合的毡帽珠冠上,垂满浑圆的珍珠。一粒接着一粒,皆是一般大小。
不过,珠帘掩映之下,他还是瞧清楚了。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似刻意在双颊处施了许多胭脂,才掩盖住了原本的苍白。
前两日下雪了,他记得她每逢下雪时,都会病痛缠身。他问过她这是为什么,也曾想找郎中为她瞧病,可他心里明白,她自己就是最好的郎中,若是她自己都无药可医的病,想来只能靠着煎熬度日了。他很想问她,如此病痛因何而来,而数次的关怀都硬生生地被他卡在了喉口。过多的关心,会令她生疑,他不敢。每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痛得死去活来,却无计可施。他活了二十好几岁,才知晓心爱之人的痛,远胜过自己身体疼痛的百倍千倍。如果可以,他真愿尽数替她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