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打电话来。
“哥你在哪儿呢?你同事说你请两天假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同事了?”
他发出烟嗓深呼吸的鼻息声,没有问我为什么喘着大气:“就刚才,我听见路口撞车就出来看。是嫂子,她出车祸了。”
列
直到护士查房,我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手机未读消息99+,估计不是钱叔就是同事的,现在全单位都知道这车祸了,探病的来了几拨,一直是豆子在帮我接待。
点滴还挂着。和尚怎么说来着,我一直在从老婆身上获取生命力。但他没说我的选择也要她来承担。这不公平,从我能改变那场车祸的时候开始就不公平。我不想承担这种责任,火车轨道的扳手为什么是我来扳动?
床边四五个塑料袋里不记得谁送来的水果我吃了一半,外卖因为菜量而错误预估了用餐人数,三双没用过的筷子丢在床头柜上无所适从。整个住院部的丧气和苦闷就在我耳边洗脑,直到夜深了才慢慢睡下一些。这核桃的效力怎么还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