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捧着脸,不让欧也纳看见她哭。他却拿掉她的手,细细瞧着她,觉得她庄严极了。
她说:“把金钱和爱情混在一块儿,不是丑恶极了吗?你不会爱我的了。”
使女人显得多么伟大的好心,现在的社会组织逼她们犯的过失,两者交错之下,使欧也纳心都乱了。他一边用好话安慰她,一边暗暗赞叹这个美丽的女子,她的痛苦的呼号竟会那么天真那么冒失。
她说:“你将来不会拿这个来要挟我吧?你得答应我。”
“嗳,太太,我不是这等人。”
她又感激又温柔的拿他的手放在心口:“你使我恢复了自由,快乐。过去我老受着威胁。从此我要生活朴素,不乱花钱了。你一定喜欢我这么办是不是?这一部分你留着,”她自己只拿六张钞票,“我还欠你三千法郎,因为我觉得要跟你平分才对。”
欧也纳像小姑娘一样再三推辞。男爵夫人说:“你要不肯做我的同党,我就把你当作敌人。”他只得收下,说道:“好,那么我留着以防不测吧。”
“噢!我就怕听这句话,”她脸色发白的说,“你要瞧得起我,千万别再上赌场。我的天!由我来教坏你!那我要难受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