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凤眼一挑,白了刘懿一眼,“你真是块木头,一瞧就没出过华兴郡,你去过嗔州和薄州吗?一个高寒日近,一个冬雪压山,在那里生活,没有酒来驱寒是不行的!”
堪堪两碗下肚,两人歪在榻板上,看着月亮,戊时甫至,白天热热闹闹的大集早已没了踪影,街上人稀马少,剩下的也只是孤蓬伴残灯的可怜人。
刘懿脸透着红,醉意朦胧,有些昏昏欲睡,“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每年随父亲看望邓延叔叔。东方姑娘,你,贵庚?”
“死刘懿,还贵庚?书读的太杂了还是没读过?本女侠才十岁,不是刚刚和你说过嘛。”活蹦乱跳的东方羽冲刘懿张牙舞爪的说道。
“好!好!杯酒见真情,以后我们可就是兄弟了,他日我攒够了钱,开成了望南楼,天天找你来诵书,到时候......”
话未尽,刘懿鼾声起。
东方羽又白了刘懿一眼,“爷爷说,酒后的话最当不得真,哼。”
于是,东方羽背过刘懿,安然入梦。
半壶酒喝到最后,还剩半壶。
......
夜半,身材清瘦的夏晴总算清完了一天的账目。
他行至小窗,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微瞟了一眼窗外,摸了摸腰间的白玉五铢,轻叹一声,自顾自说道,“大哥啊大哥,想当年咱哥俩也是叱咤风云的风流人物,如今一个做了酒楼掌柜,一个做了教书先生,可叹世事沧桑啊。罢了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可没那么大忠君报国的念头,余生守着这望北楼就够了,都已年过不惑,你还折腾个啥劲呢?你在凌源的这个家,不回便不回吧,反正那也不是你的家,哎。睡喽,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