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餐盘就走,把远处的白术忘得一干二净。
他内心一瞬间泛起淡淡的不快,这种不能由自己把握的期待和不被重视的负面情绪被发现,他都有责任为自己寻找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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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全黑了,黑压压的墨色倒灌下来,淹到脖子,闷得像是被扼紧了似的。
肖砚坐在树下的花坛上发了会呆,枯黄的叶片仿佛星河中坠下的小船一样轻轻飘落,带着缓慢从容赴死的平静。
其实天很黑,什么也看不真正切了,大概收入满目的都是病人和家属,每个人都面目模糊,只有在他们身上上演的生离死别能够区分他们的模样。
她把盘着的头发解开,然后仍由风把长发吹散,露出纤细的脖颈。
“你爸爸同你讲了什么?”白术递给她一瓶柠檬红茶,便利店放在加热柜里面的,微微的烫手,用来驱赶初冬的寒正正好。
“一堆废话。”
他知道她现在只想静静,不想被打扰,但是他以前给予她一个人静静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习惯的养成,是日积月累的,比如消极情绪的宣泄,如果习惯了一个人承载消化,很长时间他的隐私都不会与任何人共享,求得任何人的宽慰。
言语有时候就像是吐出的丝,可以结茧,把自己包裹起来,也可以变成网,把别人圈进自己的属地,白术倒是挺愿意她用后面这个方式。
“不止是废话吧,能让我猜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