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倏赶着去学校抄作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催我走快一点儿。
那是四月,路边的蔷薇都开了,深深浅浅的红成簇地堆在围墙边。我百无聊赖地摘下了一朵小花别在发间,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谁让你不写作业。”
许倏不爱学习。和他那个年龄段的大多数男生一样,能让他感兴趣的除了游戏,就是篮球。总之,教室没有留得住他的东西。他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墙的座位,没有一个课间他是老实待在座位上的。下课铃声一响,他总要出去溜达一圈,就算无事可做,在走廊的栏杆上趴一会儿也是极好的。
作为同桌,我一天要让十来次座位,不胜其烦。
“你能不能自己钻出去?”我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地说。
许倏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太高了,桌子又矮,钻不过去。”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闭眼打盹儿,过了好一会儿再睁眼,发现旁边座位空荡荡的,自己的后背上还贴了一张乌龟。
在遇到阮维泽之前,我以为所有的男生都像许倏那样,好像把无穷无尽的热情都用在了“招人烦”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