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24]
在这里,马克思强调了共产主义与人道主义之间的天然的联系。在《巴黎手稿》的另一处,马克思以更确定的口吻写道:
无神论是以扬弃宗教作为自己的中介的人道主义,共产主义则是以扬弃私有财产作为自己的中介的人道主义。[25]
充分显示出马克思的哲学与人文主义传统之间的内在联系。
在《神圣家族》一书中,马克思简要地论述了近代唯物主义的发展史,强调在培根那里,唯物主义还在朴素的形式下包含着全面发展的萌芽,但在以后的发展中它变得片面了,尤其是在霍布斯那里,“唯物主义变得敌视人了”。[26]这就告诉我们,唯物主义并不是天然地与人文精神合拍的,既存在着与人文精神一致的唯物主义,也存在着与人文精神敌对的唯物主义。正因为存在着这样的差别,所以马克思又指出:
费尔巴哈在理论方面体现了和人道主义相吻合的唯物主义(den mit dem Humanismus zusammenfallenden Materialismus),而法国和英国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则在实践方面体现了这种唯物主义。[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