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只字未提。不过今日她回去,皇上说不必谢恩,连见都没见她,这样看,皇上待她也没有特别之处,不过是着她研过墨罢了。”墨兰压低声音说。
“你哪里懂咱们这位万岁爷,他越是心里在乎,越是表面淡着。掖庭混进了男子,这么蹊跷的事,你真当皇上看不出什么?”
“皇上心里头定是恼极了,竟敢算计到御前的人身上去,可竟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所以,还真不能小瞧了那个玉如。”
腊月时节,风从宫门处呼呼吹来,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需凝神才能断断续续听清。
但因其中之事与我息息相关,因此我全听了去。
我的手扶着冰冷的墙壁,手指已是有些僵硬,却猛然忆起那日皇上递来帕子来。
晕黄灯光映着他的手,晰白净利,隐有力道,雪白帕子轻飘飘执在他手上,两朵紫色桔梗花妍丽至极。
我轻手轻脚原路回去。
又飘起了雪,天上却有一轮残月。
我走得急,也不看脚下,只仰面望着前方的宫墙一角,碧紫深黑的天,红墙四合,天像是一口深深的井,而我便在井底下。
我费尽周折来到此处,并不是来做旁人的垫脚石的。
更不想做这未央宫的孤魂野鬼。
连下几场大雪,城中不少民宅被积雪压塌,常有冻死的人暴尸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