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梦想着,在某一个冬天,牵着周雅鱼的手,沿着那么那么长的铁道一直走一直走,天空中飘满了白色的大雪,在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大雪就把我们埋葬了,等到大雪融化的时候,就到了春天,花就开了。
然而现在,这样一个连累了妈妈一辈子的男人,居然跟我谈起了爱,他懂得什么是爱呀。他哪里会知道,世界上最绝望的爱,就是两个人之间仿佛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玻璃,你甚至能看见从她口中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氤氲出了云朵的形状,而当你想要靠近,玻璃碎裂,心爱的女孩在玻璃里面碎裂时。你才发现,自己的爱,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种镜像而已。
于是我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向屋内走去,与他肩膝交错的瞬间,我听见他的胸膛里传来了一声微微的叹息。
是的,我猛然间发现他老了,老到早已没有人记得他那个曾经响彻整个云倾城的名字——邵泽海。现在,人们都喜欢叫他老邵,这样的称呼,跟其他人并无任何区别。
真的,真的。
我从没想过邵泽海会亲自找到周雅鱼,并且大言不惭地对她说:“我家云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