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不知是酒水苦涩,还是他心中苦涩。
有了第一口,自然就有第二口,有了第二口,接下里自然就有第三口。
一口接着一口,一坛接着一坛。
酒水喝了不少,可人却是越发清醒。
诸般往事涌上心头。
周掌柜坐在柜台后,看着那个喝酒如饮水的书生,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要有多少苦,才能咽的下这么多酒水。
他是卖酒之人,却不是一个喜欢饮酒之人。有间酒铺,有田地几亩,有儿有女,衣食不愁。此生已经接近完满,他这种人自然没有杨易心中那么多的伤心事。
只是看着摆在杨易桌子上的酒壶越来越少,他站起身来,到底还是想要上前去劝上两句。
在他想来杨易无非是因为今日在大街之上被王捕头折辱了一番,这个心高气傲的读书人受不了这个委屈,这才深夜到此买醉。
年轻人年轻气盛,受不得委屈罢了。
他自然是想要用自己过来人的身份,劝劝这个年轻人,面子这种东西,其实最不打紧。
人活一世,其实活的是个里子。面子嘛,就是用来丢的。既然能丢,自然也能捡回来。人穷示弱之时丢些面子不打紧,日后找回来就是了。
只是还不等他起身,就看到一个黑衣僧人迈步从门外而入,径直走到了杨易那一桌。
他撩起僧袍下摆,坐在杨易对面。
云澜大师嘛,他也是熟的很,只是他何时和杨易走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