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吧,”她敦促说,“我将给我妹妹凯瑟琳打电话,叫她也来。认识她的人都说她长得非常漂亮。”
“哦,我很想去,可是——”
我们继续前行,径直从公园里穿过后向西城的街道奔去。到了一百五十八号大街时,车停在了一组楼群前,这楼群颇像一个长长的白色蛋糕。威尔逊夫人用皇室成员大驾归朝那样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抱起她的小狗和其他路上买来的东西,趾高气扬地向这其中的一栋楼走去。
“我把麦克基夫妇叫上楼来,”她在上升着的电梯里宣布道,“当然,我也会给我妹妹打电话的。”
他们的房间在最顶层——包括一间不大的起居室,一个小小的餐厅和一个卧室,还有一个洗澡间。起居室里摆放着一套装饰着挂毯的、与这一房间大小极不相称的家具,把屋里挤得满满的,人们在房里走动时常常与凡尔赛宫花园里打着秋千的小姐们[4]迎面相撞。房间里只有一张照片,放得特别大,乍一看好像是只母鸡卧在一块模糊不清的岩石上。不过,站远点仔细一瞧,那只母鸡便成了一顶无边圆帽,帽子下面是一张胖老太婆的脸,含笑俯视着屋子。几本旧的《都市闲情》杂志,连同一本《名字叫彼得的西门》[5]的书和一些百老汇的趣味低俗的小刊物,一起堆放在桌子上。威尔逊夫人首先关心的是她的狗。一个开电梯的男孩被不情愿地派去拿来一个装着稻草和一些牛奶的箱子,另外他还自己主动地想到买来一筒给狗食用的大饼干——可在牛奶碟子里的饼干泡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无人问津。这时汤姆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威士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