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租的普通青布马车,用牛车拉箱笼,还有,今儿早上姑娘、少爷们穿细棉短袄的事,都叫人怀疑这一家子是不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刘三贵是个种田汉子出身,自不喜那些虚的。
刘稻香又是个爱低调的,最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连她家的姐姐妹妹、弟弟们都跟着学歪了。
刘老夫人气得连连冷笑:“这么说,那一家子是有钱了?”
“肯定的,奴婢细心留意过,不说旁的,就说今儿穿的妆花缎子,可是十两银子一尺,上回我就在京城有名的绣坊里见到过这种时兴料子。”
刘老夫人再追问:“全家的都是?”
“是呢,全家的都是最时兴的。”顾妈妈觉得自家主子的脸越发阴沉。
连带她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主子,东院那一家子在青州还是有些产业的,听说,不光有良田,还养了好些鸡和猪呢!”顾妈妈想着,那一家子出身乡野,也就会这点真把式。
刘老夫人有些泄气地说:“绿萼,你一向很聪明,以往我也多有倚仗你,一起想法子多多讨好老爷,可是,这一切,都从那一家畜生回来后,全都变了。”
顾妈妈又劝:“主子何苦生气来着,要奴婢说,老爷,一、不过是图个新鲜,到底是他的亲骨肉,才刚认为来,稀罕着呢,二嘛,老爷心里怕是十分愧疚呢,让大爷那一家子在外头漂零如此多年,吃了不少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