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一朵不能承受风雨的菟丝花。
“很多人羡慕他,但是我想,真正羡慕别人的那个人……是他。”严青察觉到连盼的情绪波动,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严易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
现在国人对心理医生似乎都有些偏见,好像看心理医生的不是疯子就是精神有问题。可是有时候,人的情感创伤真的不是光靠自身就能自愈的,如果严重到一定程度,必须借助外力,有时甚至要药物辅助。
车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严易都在休养,他身上的伤痕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都是骨折,左右两边的肋骨都有骨折,还导致了内脏出血,总而言之,情况也很严重。
可是人毕竟没缺胳膊少腿,又还活着,他这点伤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严易躺在床上大概休养了半年才恢复过来。
这半年里,他说的话屈指可数。
所有人都沉浸在严学海和钟萍以及骆明远去世的痛苦里,大家都忽略了严易,包括他自己。他的问题在父母和姑父的死讯面前,似乎失去了被重视的必要。
路过的车辆发现跌落的轿车并报警时,已经是半天之后的事了,但实际上,骆明远断腿摔下山崖后没多久严易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