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二人相处时,此事并未被提及,他确实对念儿产生了强烈的相惜之感。
他的感情,至少是在那一瞬,与她相通了。
因此,他便不自觉地,想与她多些相处的时间。
夜里,皇帝与念儿同榻而眠。
他静静地看着念儿的睡颜,琢磨起自己的心境来。
或许是他卑劣,见到有人同自己境遇相似,便能从中获取稍许慰藉;
又或许是他犹豫,念儿为生母求情,正如他侍奉太后。
这让他感到同类的认同,便能坚定自己孝顺母亲的心,说服自己这样做是应当的。
皇帝为今日的流连,找到了合情的理由,却不知是否有意地,忽略掉以往在念儿身边留宿的情状。
此时已经入夏,月光却仍是凉凉的。
凉凉的月光如水一般,沿着窗户,流泻到了地上。
第二日,念儿起了个大早。
她起身时,皇帝仍闭眼寐着。她睡在里间,为了不吵醒他,便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脚,弓身踮脚,跨了出来。
陛下在灵萃宫过夜,她不能总因贪睡,误了妃嫔应有的礼节。
虽然,陛下素来习惯叫张逢成服侍,且因他为政勤勉,一般到了寅时半刻,便离去了,她多是未醒的。故而至今,她从未有幸侍奉过他起身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