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伊懵了一会儿。
他恍然大悟地恢复了自己的听觉。
擅自切断与外界的连接是有代价的。
顺便一提,糸拉依还趴在那里呼噜呼噜地睡着。单就自行其是这一点而言,父女俩还是很相似的。
...
交谈之后,勒伊让几人暂时离开,只留自己在教堂之内。
“不放心的话你们也可以守在附近,以免我拿了财物从后门溜掉。”
“我会信任你,我的兄弟。再说如果要盗窃的话,你也不会选择这里吧。”
“...的确。”
一贫如洗。不但没有能被称为财物的东西,连一套能用来让盗贼良心发现的银质餐具和烛台都不存在,想要拿走什么的话就只有拆吊灯卸桌子腿了。即便是不信神的小偷钻进这里,恐怕也会流着眼泪布施几枚银币。
老修女先行出门,不愿离开的夏莉尔也被露卡拽走了。而糸拉依...自然还睡在那里。
【她的话没关系。那么,事不宜迟。】
勒伊走进后厨,靠近了墙边简易的壁炉。在燃烧口之上,便是那根歪歪扭扭的烟囱。它的确经不住一人重量的攀爬,但对于变形生物而言却能成为一条通向屋顶的隐蔽路径。
他跪在地上掀起空荡荡的斗篷袖子,无色透明的粘稠液体便从袖管里涌溅了出来。这才是他...不,它的真实形态。黏液聚集在一起钻进壁炉之中,顺着被燃柴生火熏得漆黑的管壁旋转攀升而上,几分钟后从最顶端的烟囱口冒出了头。